“如果可以,我當然不會參加。”路西法說得小聲又堅決,弄得海德拉很想看看他的表情。
海德拉的身體柔軟地纏繞着路西法赤裸的手臂,修長的脖子懸空,眼神閃爍着躍躍欲試的火花,和先前的懶怠厭世截然不同。
“你的決定和你本身一樣強大,一樣有趣。”他看着路西法的臉,誠懇鄭重地表達了自己的贊許。
兩個異類眼對眼互望。一邊是天真的幻想家,看不慣舊秩序的繼承人;一邊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怪物,充滿叛逆精神的厭世者。
那種古怪的默契幾乎在眼神和空氣裡化為實質。
路西法開心極了,面頰都變得紅撲撲,魔力不受控制,順着接觸的皮肉爬邊海德拉全身:“我知道你會理解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放心,我一定有辦法救你。”
27
說完這句話,路西法走出了三天。
海德拉還在思考他走之前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論斷,并且久違地感到寂寞,比他在森林裡不受同類待見、躺在落葉地下幻想自己漸漸死去更加寂寞。
他立在窗台上向南面望。夜晚視野很差,他甚至看不見毒霧森林裡最高的那棵焦黃的樹。今夜的風格似乎外輕柔,卷來一兩聲地獄犬的吠聲。
由某種蟲類羽翼做成的窗簾在他身後充盈又幹癟,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裡也有力量在漲潮又退潮,很快感到困倦,困得前所未有。
海德拉竟就靠着窗框睡着了。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早晨,每一顆頭顱發現自己身處恒溫箱裡都警覺地四下張望。它們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呼吸變得通暢了,脖子運動也很靈活。
“我們蛻皮了?”撒嬌精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苦瓜臉。
苦瓜臉搖搖頭:“我不知道,這次不是我。”
撒嬌精倒不是懷疑他,隻是覺得他睡眠最淺,或許能察覺到了昨晚怎麼莫名其妙地褪下了皮,又從窗台被放進了恒溫箱。
但很快海德拉無暇思考這些,他的身體出現了其他變化。
八卦鬼先叫了一聲,擺動脖子的時候撞到了瞌睡蟲:“我感覺身體在發熱!你們呢?”瞌睡蟲沒給他好臉色:“你是白癡嗎?我們共用一具身體啊。”
“明白了,可能是要快變成人了。”撒嬌精見多識廣,立刻做出決斷,“我們先從這裡出去。”
溫熱的氣流從小腹發散開來,慢慢擴散到了尾尖和顱頂。就像是有人在把他的身體當作橡皮泥來揉搓,溫熱的觸感漸漸擴散出四肢,起初像是青蛙前肢那樣惡心又短小,指隙間有蹼,很快被搓長按扁,長成了修長白淨的肢節。精細的手指和腳趾似乎是個難題,因此花了比先前多一倍的時間,才完全出現。
“去鏡子那裡看看吧!”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海德拉走到等人高的長鏡面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變成人之後的全貌。修長的四肢,勻稱高大的肢體,白皙的皮膚,每一處細節都可以被展示到收藏家的雕塑藏品之列。
也看到了自己的臉,和猜測的差不多。又喪又醜,一眼看就讓人沒什麼食欲。
“啊,身體很不錯。”苦瓜臉隻能這麼感歎。
“怎麼說呢?不好看,但是在意料之中。”撒嬌精給出了委婉又殘忍的評價。
“哈哈哈,确實!”腦海裡爆發出一陣陣贊同,苦瓜臉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這幾個兄弟的聲音吵炸了:“換人吧,還有誰想出來。”
每個頭都對自己即将變幻出的人臉形容感到好奇,走秀似地對着鏡子換了一遍,還相互品評嘲笑。
毫無疑問,撒嬌精最漂亮。嘴唇性感,鼻梁高挺,一雙不笑也含情的桃花眼裡帶着勾子,深色鱗片甚至變成了一顆眼下的美人痣,讓人一看挪不開眼睛。
當大家談論平時選用哪張面皮的時候,撒嬌精全票當選。“其實我也不錯,很陽光。。”八卦鬼嘀咕了兩句,“不過還是他吧。”
“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有人抛出了這個問題,然後一片靜谧。
在路西法這裡蹭吃蹭喝到變成人形,然後卷走一些不至于惹怒他的魔法寶物去森林裡顯擺顯擺——這是海德拉最初的行動計劃。
瞌睡蟲第一個應聲:“我們能帶走點這裡的東西嗎?我很喜歡他的枕頭。”
八卦鬼始終走在跟他嗆聲的第一線:“沒出息,屋子裡有這麼多魔器你沒看到嗎?随便拿一件就夠炫耀很久了吧。哦對,還要拿身衣服出去吧?”
雖然并不想從雜碎身上找優越感,但是不得不承認那些蛇錯愕又嫉妒的表情對他很受用。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離開時該帶點什麼,一直沉默的苦瓜臉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我覺得我們得留下來,我的意思是至少和路西法告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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