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後院,言梳便聽不見那兩人的碎碎念了,她所住的小屋前綻放的石榴花又變成了五朵,就像她下午瞧見的那滿樹紅花都是錯覺。
宋阙的房間燈還亮着,不過他似乎也才從外回來,門沒關好,半邊敞開的縫隙裡言梳能見他背對着房門的位置,不知在搗鼓些什麼,半垂着頭,胳膊還在動。
她隻看了一會兒,宋阙便直起身子,廚娘提着冰糖蓮子朝言梳房間走來,見她正站在門口發愣,于是喊了聲:“言姑娘,你回來啦。”
她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甯靜,宋阙房間的門窗同時關上,吓了廚娘一跳。
廚娘将冰糖蓮子遞上,她本以為言梳不會接,不過言梳這回倒是接過盤子對廚娘道了句謝。
端着冰糖蓮子回到房間,言梳也沒吃,将那一盅冰糖蓮子放在桌案上後,兩枚棋子化成了人形,月英出動解決那一碗吃的。
她還沒吃過,軟糯糯的蓮子甜絲絲的,甜湯還是溫熱的,剛好一口喝。
墨沖見月英三兩下就将冰糖蓮子喝完,問了句:“好喝嗎?”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給言梳準備的,即便言梳不要,月英那傻丫頭還好意思真當着言梳的面一口氣全喝光,墨沖問她話中潛在的意思月英也沒聽出來,愣愣地擡頭道:“甜甜香香的,很好喝呀!”
月英捧着快見底的碗問言梳:“書仙喝嗎?”
墨沖心想,你那兒還有嗎?
言梳瞥了一眼,搖頭淡淡道:“不喝。”
“真可惜,這麼好吃的味道你都嘗不到了。”月英說完,揚起下巴對言梳露出了笑容,言梳見她如此,心下忽而漏了一拍,總覺得這話在那兒聽過。
宋阙總給她找來這種香甜軟糯的吃食,是因為她以前喜歡吃嗎?
那又為何,她現在嘗也沒嘗,就不喜歡了?
疑惑并未在她腦海裡存在太久,很快就被另一種情緒所淹沒,言梳心想既然不喜歡自然有不喜歡的道理,不如順其自然,想多了容易頭疼。
次日一早,言梳沒見到宋阙,她也不在自己院子裡待着,帶了點兒錢打算找一本書去不遠處的茶樓坐一坐,路過客棧堂内,正見廚娘與雜役閑聊。
“是啊,我夫君就說他們倆是鬧别扭的小夫妻,現下還沒和好呢。”
“照你這麼說那宋公子應當是追着妻子出門的,要說言姑娘的氣性挺大,這都多久了,愣是不給人家一個好眼色看。”
“你哪兒知道他們經曆什麼了,搞不好宋公子在外頭有女人了呢!唉……”雜役搖了搖頭,将自己昨日與小二胡謅的話又對廚娘說了一遍。
廚娘聞言,眼中有震驚道:“不應當吧,我見他對言姑娘挺好的啊,就為了一口吃的,每天給我不少銀子呢!”
“花錢誰不會啊。”雜役道。
廚娘搖頭:“不是這麼說的,昨日言姑娘打翻了桂花糖藕,我以為兩人鬧僵了,結果言姑娘前腳剛出去,他後腳就跟上了,又早她一步回來,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提着一盞兔子燈,顯然是為了哄人高興買的嘛!”
“兔子燈?我怎麼沒瞧見?”雜役問。
廚娘解釋:“那燈滅了,夜裡沒光,你住處離得遠自然沒看見,我一直在小廚房裡守着,看得很清楚。”
滅了的兔子燈……
言梳跨出客棧的右腳頓了頓,随後狀若無事地離開。
這麼說,昨夜宋阙的确是出了一趟門,應是跟在她後頭了,早她一步回來所以沒來得及關門,坐在桌邊搗鼓的恐怕就是那盞滅了的兔子燈。
何必呢。
言梳搖了搖頭,路過街邊書攤随意買了兩本,而後選了一家看上去人不多的茶樓,挑了可以眺望團月湖的窗邊雅間坐着。
茶樓的雅間由屏風隔斷,屏風是紅木雕的雲飛仙女共跳霓裳舞,七個美人兒各有各的姿勢,面容雕刻栩栩如生。
雅間内一方茶桌,茶桌旁還有一個小茶爐,上頭鐵壺燒着熱水,小厮過了好一會兒才端上來茶杯,茶杯内放了茶葉,他替言梳泡好了之後才準備離開。
一股熱水澆灌入杯内,淡淡的茶香中含了些忍冬花香,言梳微微一怔,問了句:“這是什麼茶?”
“姑娘點的,雨後蘭筍。”泡茶的小厮道。
言梳記得客棧裡的雨後蘭筍不是這個味道,那雨後蘭筍香味很淡,因為她要看書,淡淡的茶香泡久了也不會苦澀,故而才選了這一樣茶。
雨後蘭筍中,怎麼會有忍冬香?
小厮見言梳挑眉,頓了頓又笑道:“小人剛摘了兩朵新開的忍冬放進去了。”
這個季節,忍冬開得極好,茶樓後方爬了半牆,隻是言梳挑選的位置面朝團月湖,與那忍冬相距甚遠,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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