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宋阙颔首應聲,他向來溫潤好說話,不愛與人擺架子,便直言道:“聽人說前段時日金老闆得了《望都夜十二卷》,孤本尤為罕見,宋某愛書,不知金老闆能否忍痛割愛,将《望都夜十二卷》賣給我。”
“買書?”金世風想起來了:“哦,你給我下過三次拜帖。”
“是。”宋阙點頭。
金世風笑說:“我就說,喜歡書的人大多死闆迂腐,明知道我在哪家青樓不來找,反而遞了拜帖,要麼是買賣心不誠,要麼就是懼内不敢來此處。”
宋阙未開口,金世風道:“看來宋公子是第三種,瞧你那聖人模樣,從方才進屋眼珠子就沒在滿屋衣香鬓影中停過哪怕一瞬,你說你來溫柔鄉裡買書,我真信!相比起來,你身邊的小兄弟倒是實誠得多。”
宋阙左眉細微挑起,瞥了一眼還在盯着歌姬的言梳,低聲道:“不許看。”
言梳乖巧地收回視線,反正也看得差不多了。
“《望都夜十二卷》我也是花了好大功夫得來的,此書堪稱古今奇書,望都存世僅有十年,後王朝颠覆,望都财寶被一夜搶空,燒殺掠奪之下滿城皆是灰煙,整城傾覆。”金世風道:“唯有這一本書中記載完整,你想買書我肯定是舍不得了。”
宋阙點頭表示了然,又道:“宋某可以出金老闆買書的銀子,借書觀摩。”
“這麼吃虧?”金世風笑了笑:“那你還真是好學。”
他頓了頓,又說:“借書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哪兒知道書借給了你你跑了,我上哪兒找你這個人,又或者你還給我的是不是原本,亦或者是否會抄錄?說它是孤本,就是連複刻本都沒有,你給我弄了個複刻的出來,一本十兩于市集販賣,那我可就虧大了!”
“我們不會去複刻的。”言梳開口。
金世風搖頭:“口頭保證不作數,立字據我也不放心,但你若真是求書若渴,倒是可以來我這裡看。”
“什麼意思?”言梳問。
金世風道:“《望都夜十二卷》共分十二冊,以金線釘裝在一起,就算你看書快,一日也隻能看完一冊,索性我這段時日不會離開鏡花城,便在我還留在鏡花城的日子裡,你來我處借書,我盯着你。”
一旁的商人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一來不怕被換被抄,二來你也看成了書,金老闆掙到了錢,隻是……不知道這笙箫場所裡,是否真的有人能看得進書啊?”
宋阙竟無語凝噎,他倒是不擔心自己每日來這地方能否看得進書,反而擔心身邊滿眼寫着好奇的言梳日日跟随自己來這兒,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看進去了。
不等宋阙回答,言梳便道:“也可。”
她想起了什麼,又道:“那你得給個半價!”
金世風覺得這少年有趣,像個俗人,聳肩答應:“半價就半價。”
言梳頓時亮晶晶的雙眼望向宋阙,眼底似乎在說:看?我厲害吧?給你省了一半的銀子呢!
宋阙:“……”
言梳的視線過于炙熱,宋阙隻能以手掌輕輕貼着她的後背拍了一下以示鼓勵。
金世風給了身旁女子一個眼神,那女子頓時柔軟地貼在了言梳身邊,要給她與宋阙倒酒,橙黃色的酒液于金杯中晃蕩,言梳端起來聞了聞:“有桂花香。”
“正是去年埋下的桂花釀。”金世風擡手:“言公子嘗嘗。”
言梳朝宋阙看去,期待地問:“可以嗎?”
宋阙低聲道:“不可以。”
言梳哦了聲放下金杯,金世風見狀眨了眨眼,咦了聲道:“言公子看上去應當也有十五、六了,怎麼來個青樓還跟着兄長一起?十五、六都能成親娶妻了,總不能事事都被家長管着,瞧你這乖巧聽話的樣子,該不會還沒開葷吧?第一次來青樓?”
言梳覺得他說的話,聽得懂又聽不懂。
開葷是什麼意思?
倒的确是第一次來青樓。
于是她點頭,金世風又說:“那你可得好好看看,這處實打實的銷金窟,溫柔鄉,多的是叫人溺斃的快樂,你若不會……”
宋阙眼底的笑意已經蕩然無存,向來好脾氣的人,似乎耐心也被耗光了似的,忽而拉着言梳起身道:“明日再會。”
說完這話,言梳就被宋阙拉出了金世風的雅間。
金世風見兩人離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被宋阙留在桌案上的銀票,那銀票壓在了一口未動的酒杯下,一旁女子拿起來看了眼,嘩了聲:“三千六百兩!”
金世風擡起酒杯的手一頓,不禁奇怪,這數量剛好就是他買《望都夜十二卷》一半的銀子。
一旁商人古怪道:“來這處也不尋女人,真為了看書?我看那姓宋的該不會是個斷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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