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站起身回答:“這都是臣妾兒媳婦該盡的本分。”“謙虛的話不用多說了,哀家是真心感激下你們護國公府的。”太後道,笑盈盈的目光看着被姑姑帶着走進院子裡的李敏。姑姑走在前頭屈下身子,笑說:“回太後,敏姑娘帶到了。”“賜座。”太後爽快地說。李敏稍微行過禮節,坐到了尤氏身邊。尤氏沉靜的,并不和她說話。太後讓李敏吃茶,嘗光祿寺卿家送來的小吃新品,然後,讓姑姑将要賞李敏的東西拿上來。見是一個銀盤子,上面沒有用布蓋着,露出一套精緻玲珑的飾品,有頭钗,簪花,手镯,腳镯,項鍊,戒指,耳環。整整一套,采用景泰藍工藝,鑲金戴銀,還鑲有珊瑚珍珠等寶石點綴,十分完美的一套飾品,共十樣,十全十美。尤氏一看這套東西,愣了下,接着臉色就沉了。李敏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知道這樣的一套東西,一般是婆婆送兒媳婦才湊的一套。當着尤氏的面,她更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賞賜,剛要跪下謝絕。太後的眼睛掃過她們兩人的表情,輕聲一笑說:“哀家這兒一套,也就隻剩下這套整齊的了。不過,說整齊其實不整齊。”邊說,太後随手撿起那對耳環其中一隻,扔進了姑姑手裡,道:“這是哀家賞給隸王妃的新婚賀禮。護國公府與皇家本是一家子,送的東西不齊,隻能是讓隸王妃勉為接受了。”李敏看了眼尤氏,尤氏像是艱難之中點了頭,李敏才跪下,雙手接過賞賜,感恩磕頭。這時,宮裡的公公過來報告,說是護國公府裡派了馬車過來接人了。太後聽到這個消息像是一愣,接着眯眼笑着問尤氏:“今日小理王爺沒有進宮來?”“是的,他在府中,府中繁雜事多。”尤氏答。“理兒今年多大了?”“十三。”“要論做以前,他兄長在世時,這個年紀,是要上沙場打仗了。”尤氏聽見這話面色大變,急忙起身回應:“理兒年紀還小。他兄長當時在軍營裡,是他父親還在。”太後沒有回答,隻是端着茶盅,像是喃喃自語地說:“邊疆一日無人,都是國内百姓朝廷的心頭大患。國無甯日,百姓怎麼安家樂業。”李敏的眉頭輕輕擰着,在婆婆要再上前說話時,适時往前站了下,尤氏才止住了腳。太後喃了一陣,見她們兩個人都沒話在旁邊站着,仿佛才恍然回過神來,說:“既然府裡都催着你們回去,恐怕是有些什麼事兒。隸王妃還要去十爺府上看看十爺的媳婦,好了,哀家不留你們了。姑姑,送靖王妃與隸王妃出宮。”“奴婢領旨。”直到出了宮門,尤氏看見親自駕馬車來的小兒子,那口氣又堵在胸口裡了。“母親,大嫂。”朱理下了馬,走上來問。尤氏沖他瞪了眼:“誰讓你來的?”“孩兒看時辰都到午後了,母親和大嫂都未出宮——”朱理說到一半,接到李敏的眼神,閉住了嘴巴。“兒媳婦扶母親上車。”李敏走上前,攙扶尤氏的手說。尤氏眉頭松了一些,坐上馬車。馬車到了護國公府之後,尤氏當即讓李敏留在自己房内,方嬷嬷關上門。“你說吧。”尤氏道。李敏正好想和婆婆說:“十九爺的病,景陽宮淑妃娘娘的病,以及禧王妃的病,都是一個病源。對方的手法也都是一樣的。”尤氏或許心裡頭,曾經懷疑過十九爺,懷疑過禧王妃,可能連景陽宮裡都有一些疑心,但是,沒有想到淑妃娘娘找上了自己兒媳婦。這心裡面的詫異,可遠不止與這些主子們相關,是,原來自己兒媳婦遠比自己想的,可能還要能幹的多。太後娘娘那幾句話,到這兒回味起來,餘味十足了。皇宮裡這個惋惜,恐怕不是一丁點兒的事。尤氏臉上一抹驚詫閃過隻是瞬間的事,猶如流星急閃而過,消失,淡定,坐定,問:“什麼病源?”“花草樹木。”尤氏盡力讓自己維持鎮定,怎麼這個花草樹木,都能讓人生病了。“其實,在兒媳婦看來,這三人原先患的都是小病,可能遠離原有的環境,開個方子消解症狀,也就差不多了。壞就壞在,被人利用了。一個字,拖。什麼小病,一旦被延誤,都能變成大病。”尤氏從李敏口裡想到了劉禦醫說的,這麼說,劉禦醫說的也沒錯。那怎麼會讓禧王妃的病拖到現在變成大病。恐怕這個拖才是問題的關鍵,而這是人為了。皇上知道這事兒嗎?恐怕是知道的,不然,怎麼會讓一批皇子進宮面聖,又讓李敏跟着進宮去問話。尤氏跟随李敏的話仔細琢磨回來,心裡跟着焦灼,道:“你和八皇子,在屋子裡都說了什麼?”婆婆到底是個精明人,不用她三言兩語,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李敏淡淡地說:“我佯作答應了八皇子,但是,到了皇上面前時,卻什麼都沒有說。”“八爺想利用你?!”“是,兒媳婦謹記母親的話,護國公府,不屬于任何人,不屬于皇上,也不可能屬于哪位皇子的。”尤氏咄咄望着她的目光裡,閃過了一抹亮色,卻也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李敏心裡明白,婆婆早就知道皇宮裡那點紛争。八皇子想借機絆倒太子,給太子點絆腳石,是情理之中,誰都能想到的事。隻是這八爺用心險惡在,利用她李敏不說,口口聲聲說為了老十和老十媳婦,卻是這麼做了,把老十當成了棋子。可憐這個老十到現在都看不出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尤氏肯定,如果不是八爺認定李敏猜到,不會找李敏說。“十九爺去了常嫔那兒後,病又複發了。外人的手想伸到八爺的地盤上,怎麼可能?八爺自己心裡早清楚了。”李敏說到這兒,話聲一頓,“當然,太子殿下真的有沒有收到十爺的信,兒媳婦覺得現在也不好定論。”尤氏沉下幾分思容,今日爆出來的消息,包括太後動了心,都讓她心頭一團亂,可以肯定的是,她這個兒媳婦還真是可怕。答應了八爺,卻沒有做到,八爺會怎麼想?八爺,人稱最好的八爺,究竟會怎麼做!萬曆爺放了這群兒子時,已經是傍晚了。除了太子閉門抄十遍經書以外,其餘皇子,全部閉門抄二十遍。皇子們三三兩兩走出來時,除了朱璃和朱佑、太子不言語,像老十這類,都飽含淚水氣崩了。皇上這不是偏心是什麼?“十哥——”見朱禧拔腿就走,朱佑心裡憂愁着,追上去。“你來做什麼?你和他不是一夥的嗎!”“十哥,你聽我說,二哥他絕對不是見死不救的人,這裡頭,肯定有什麼緣故。”“我不管,我隻知道,今日我老十記住了這個事兒了,記住了,一輩子!”☆、【77】有喜了?朱禧仇恨的眼神,每個兄弟都看在了眼裡。他拂了袖口,匆匆坐上回自己王府的轎子。朱佑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也被他瞪了眼睛,杵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十二弟。”朱璃喊了聲。朱佑回了頭,走回到他和太子身邊。太子朱銘兩眉憂鎖,像是灌了沉重的鉛條似的,他背着手擦過衆兄弟,走向太子宮。朱璃和朱佑跟在他後面。太子宮的楓葉已經開始紅了。太子妃帶着太子的長子在院内嬉耍。非皇子,太子的長子還不需要給其他女人養。見到太子,母子倆人停在了院子中間。太子看着他們兩個,遠遠地望着,神情朦胧似霧,太子妃一樣是無話。從早上十爺府上出事,到老公被皇帝叫去,太子妃這顆心一直懸在了半空,寸步不離孩子,雖然她知道這一點都沒有。如果真是出什麼事,重則全家抄斬,太子一樣。孩子多小都一樣。卻是在朱璃擦過自己面前時,太子妃對其深深地鞠下膝蓋:“三爺——”一句話,任重道遠。寄托于自己老公還不如寄托朱璃。還是說,知道自己老公現在隻剩下朱璃可以倚靠了。朱璃的步子也是邁的沉重,他可不會如八皇子朱濟那樣滿臉微笑信口胡言什麼話都說的出來。朱濟可以信誓滿滿地對老十說有他在,一切都沒有問題。他朱璃是個實際的,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本事。既然沒有這個本事,不能随便诓人。這也是他十分讨厭朱濟的地方,什麼好話都被朱濟你們說了,什麼好事都被朱濟一個人攬了功勞。這個老八,瞅準時機是一個一個準。或許她能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畢竟是老八把她找來的,讓她到了十爺府上救了十爺的媳婦。他相信這其中她肯定知道些什麼。所以,連皇上都三番兩次召她進宮說話。可是,想到她益發顯得重要,卻和老八接近,一直與他疏遠,他這心裡頭也就莫名着急起來。特别是,當對比起自己挑中的李瑩。對,李瑩臉上的傷是替他挨的,但是,之後李瑩開始裝,哭哭啼啼,裝哭裝慘,說是心甘情願為他朱璃挨的傷口,可是行為舉止卻與所表達的言語南轅北轍。誰看見李瑩哭,誰看見李瑩的臉,誰聽見李瑩那些口口聲聲說着為他的話之後,難道不會都想着這些本身都是他朱璃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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