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彬聽了前面幾句話不由莞爾,待最後一句入耳時,他也是微微色變,卻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樊欣遠雖然對那些離幽送出的妖媚女子很是不喜,此時也不得不出言撇清。“殿下,許兄,昨夜的火災确實來得蹊跷,不過,不去大肆追查卻是明智之舉。正如幽夫人所說,這些女子都是名門所出,你們帶在身邊便象征着和周國的密切關系,自然有人不想讓她們活着。話說父親也是周國之人,對于這一點隻有樂見,絕沒有厭棄的道理。”練鈞如本就是想試探試探樊欣遠,聽他這麼緊張地辯解了一番,心中更是笃定。他微笑着拍了拍樊欣遠的肩膀道:“欣遠,你如今既然奉了主命跟着我,怎麼也算是周侯之人,我也不會多心。對了,許兄,剛才那個白衣少女你可認識?我總覺得這股清逸出塵之氣絕非尋常女子所能具有,這種時候有這樣的絕色出現在洛都,隻希望不要帶來什麼變數就好!”許凡彬搖了搖頭,無憂谷三個字徘徊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去,對于這個神秘的門派,他早就得到師尊多次告誡,所以半點也不敢小觑。須知無憂谷門人雖少,名聲卻是四大門派之最,這一點一滴都是曆代出世磨練的傑出弟子帶來的,比之其他三門暗地操縱列國朝局要高明得多。這個擁有絕世美貌的明萱,究竟來夏國做什麼?明萱最終還是罩上了那一層薄薄的面紗,孤身行走在外,卻每每有登徒子為了她的美貌而欲圖不軌,本以為在洛都之内能夠清淨一陣,誰想還是惹來了麻煩。她一想适才在酒肆中的經曆,心中便不由苦笑,隻不過吃飯歇腳就能遇上旭陽門許凡彬和寒冰崖水清容等五女,這也實在太巧了。望着近在咫尺的夏國宮城,她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止住了腳步。她不是緻力于恢複師門往日尊榮的師兄,這谒見夏侯的事情還是讓其他人經手的好。然而,陷入沉思的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那優美的背影仍然落在了他人眼中。不遠處的車駕上,夏侯長子闵西原正用一種無比驚豔的目光打量着明萱,眼中盡是迷醉之色,若非身旁侍從提醒,他幾乎要下車前去搭讪。最終,他還是想到了舅父的訓誡,隻能無奈地放下了帷幔,心中卻依然留着那無限美好的倩影。練鈞如等人一回到府中便發覺大廳中有人等候,來人一如既往地以白紗蒙面,身影竟是和起先酒肆中的白衣女子有幾分相象,看得許凡彬不由一愣。不過,練鈞如的稱呼卻讓他暗笑自己的失态,略一駐足便和樊欣遠一同離開,心中卻依舊存着那明萱的身影。“如笙小姐,你親自來我這陋宅,就不怕引起他人注意麼?”練鈞如示意嚴修注意四周動靜,自己在對面坐了下來,臉上滿是疑惑,“有了上一次孟嘗君大人的說辭,洛都之中怕已是謠言滿天飛了,若是壞了小姐名節,我可吃罪不起。”話雖如此,他卻是一臉輕松,顯然隻是說笑而已。如笙嗤笑一聲,随即取下了面上輕紗,“殿下如今的心情比當初可是好多了,居然有功夫和我調笑。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次親自前來,自然是有要事相告。”她突然閉上了雙眼,許久才倏地睜開了雙目,炯炯神光就連一旁的嚴修也是悚然動容,“中州華都傳來了消息,陛下似乎在秘密尋找一個孩子。據我用所有得到的情報仔細分析之後,也許,陛下并不如人們想象那般沒有後嗣,而是王後虞姬曾經暗中将一個産下孩子的嫔妾趕出了王宮,此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證。”練鈞如越聽越覺得心寒,“如笙小姐,你對我說這些,究竟是想要我提防什麼?你既然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便應該明白,那中州天子之位本就不是我可以染指的。難道……你是說,這個消息會被人有意洩漏出來?”他終于省到了事情重點,如今之所以行走四國而處處受到尊崇,就是因為人人都以為姜離有意立他為儲,這個中州王子的頭銜才如此好用。假若一旦華王姜離真的立了儲君,那麼,自己就是處處冷遇,步履維艱了。如笙這才沉重地點了點頭,“殿下上次所言果然沒錯,伍形易最近頻頻借着所謂使尊接見群臣,暗地裡應該有所圖謀。還有,昨夜此地的火災似乎也是有人蓄意而為,若是我沒有猜錯,那個放火的應該就是你身邊的人,他們不想讓你和四國權貴搭上太多關系,如此一來,他們就沒法控制你了。如今情勢詭秘,殿下,你是步步危機啊!”練鈞如的額上已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自然知道對方并非危言聳聽,所謂的尊崇信任,不過是為了他的那個冒牌身份,而伍形易就是一切的關鍵。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夷然不懼地迎上了如笙的目光,這才一字一句地問道:“多謝如笙小姐提醒,你說得沒錯,伍形易将我遣出華都,又說動陛下為我換了一個身份,無疑就是想讓我為他吸引衆多目光。說穿了,我就是一個誘餌而已,一旦要丢卒保車,他們自然不會顧忌到我。既然如此,我若是再照他們的指令行事,怕就真的要坐以待斃了。”他冷哼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遠在中州的父母,那才是他真正的軟肋所在。畢竟,夢中的親情和現實早已完全交融在了一起,倘若連這一點聯系都割斷,那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打拼還有什麼意義?“所以,殿下應該主動出擊,至少,得在列國權貴中結下一個真正的盟友!”如笙突然湊近前來,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了一些,“我知道殿下當初曾經和長新君樊威慊有過約定,類似這樣的盟約,殿下不妨再試一試。夏國如今世子之争如火如荼,倘若真的照中州的意思,自然是扶助闵西原這個懦弱無知的家夥,可是,隻要有孟嘗君在世一天,夏國便沒有你插手的餘地。所以,闵西全才是更好的選擇,殿下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了吧?”自從那一日闵西原形同鬧劇似的争風之後,練鈞如就對這個夏侯長子失去了興趣,連敵我盟友都分不清楚,将來又如何指望他不會因為小事而翻臉?“如笙姑娘,你的這個建議我也早有考慮,确實,闵西原為人冒失,若是登上諸侯之位,怕就會成為孟嘗君的一個傀儡,我就是在其中再費心也沒用。”他起身長長籲了一口氣,這才轉過了頭來,“相反,闵西全乃是夏侯庶子,名不正則言不順,他要奪世子之位,必定要使用非凡手段,隻要能夠牢牢握住他的死穴,以他的聰明謹慎,必定能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大援!”蘇秦盡管平日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面對着眼前這個年輕人,闵西全還是裝不出任何矜持的神情。夏國名士鬼谷子王诩的名字,天底下無人不知,就憑他那縱橫天下的無雙辯才和對時勢大局的敏銳掌握,天下便無人能出其右。如今,這個手持乃師薦書,且又是出身沒落名門的蘇秦成為了他的人,他怎能不欣喜若狂?那位興平君姜如初至洛都就和他的大哥有了嫌隙,若是長此以往,不愁他不注意到自己。“好,好!古人曰一計值千金,想不到蘇先生的計策如此實在,僅僅是一個訊息就成功得令我占到上風,真是令人驚歎啊!”闵西全一臉的贊賞之色,顯見心情極佳。不過,他畢竟是城府深沉的人,片刻功夫便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那麼,依蘇先生之見,我如今可是應該去再次拜訪那位興平君殿下?”蘇秦沉着地搖了搖頭,旋即露出了一絲頗為無奈的笑容,連魏方尚且不知興平君姜如乃是練鈞如的分身,他自然不會知道這些隐秘。不過,如今闵氏兄弟政争激烈,若是堂而皇之地找上門去,到時夏侯也會知道其中勾當。“全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勞神,您既然傾慕霍家小姐,那就多多上門拜訪好了。雖然如今洛都似乎又有絕色出現,但以原公子的秉性,絕不容許有人染指他看中的女人。倘若讓霍小姐知道此人的真實面目,就是霍大人也會傾向于您這一邊。原公子當初會為了一丁點小事和興平君殿下起沖突,未必就能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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