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和小娅覺得司徒敏是為了她們而辭職的,心裡非常過意不去,又因為知道司徒敏是一個非常有主意的人,于是就問他以後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找一個住的地方,然後再慢慢的去找工作。”
“小莉,你可以去投奔你的男朋友,我還真是沒地方可去了”小娅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下我才不會去找我男朋友呢,我一定要自己先混出個樣子來,不能讓他給看扁”,小莉說道。
“我在進入飛特之前,在一個地方租過房子,還認識那裡一個很熱心的三哥,我有他的電話号碼呢,那裡的房租比較便宜,如果你們都沒地方住,要不我讓他先幫我們打聽打聽,如果有合适的房子我們就一起過去看看怎麼樣。”
司徒敏和小莉都一時想不出能去哪裡,就同意了小娅的建議。小娅給三哥打了一個電話,三哥一口答應說沒問題,肯定能找到房子,還說晚上給三人接風洗塵。等三人從飛特公司乘車趕到小娅所說的地點,發現那是一個北都的城中村,這裡的四合院隐藏在北都高樓大廈的後面,和現代化都市格格不入,似乎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小娅帶路找到了三哥的家,三哥看到了小娅非常高興,
“丫頭,我還以為你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三哥,房子幫我們問了嗎?”小娅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你上次住過的地方已經租出去了,我給你們重新找了一個院子,我帶你們過去瞧瞧滿不滿意”。
三哥在前面帶路,司徒敏發現三哥走路一瘸一拐的,一路上很多年輕人看到他都會客氣的叫一聲三哥,讓司徒敏暗暗稱奇。
到了三哥說的四合院,房東大媽聽說是三哥介紹的朋友,也就開出了一個公道價,這價格相對北都的消費而言已經很便宜了,但司徒敏、小莉和小娅的積蓄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要是一人租一間還真有些舍不得。
小莉把小娜拉到了一邊去嘀咕,她們倆商量好了然後又讓司徒敏過去,
“司徒敏,我們的錢都不多了,也不知道在找到新的工作之前能夠堅持多久,我想我們三個人能不能合租一間房呢?”小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們不擔心,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司徒敏笑了笑。
“那就這麼辦,說定了”,小娅也同意。
當三個人對房東大媽說想合租一間房的時候,房東大媽有點猶豫,
“你們仨什麼關系,方便嗎?”
“大媽,她們兩位是我的表姐,都是親戚呢!”司徒敏随口答道。
“三個人住會不會太擠?姐弟在一起也不太好吧,如果錢不夠,我這裡有”三哥圓了一句。
“是姐弟就沒關系,以後賺到錢了再分開就是了”房東大媽一聽三哥說他們是姐弟,也就放心了。
于是三人預付了一個月的房錢後就開始整理屋子,這雖是條老街,但買東西也很方便,很快家當就置辦得差不多了。屋子裡并排放了兩張床,在床的中間拉了一條布簾,晚上睡覺的時候把布簾拉上,以免看到彼此衣冠不整的感到尴尬。
在房子外面的屋檐下,司徒敏搭了一個簡易棚子,擺放了新買的煤氣竈和鍋碗瓢盆作為廚房。自來水是四合院公用的,需要自己用桶去接。這個四合院裡除了房東一家,都是外來打工的租戶,看到有新的租戶,大家也都客氣的打着招呼。
當天晚上,三哥請三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以彌補他們在工廠裡夥食的清苦。飯店的老闆還過來給大家敬了一杯酒,通過交談得知,飯店老闆和三哥是東北老鄉,三哥租用了飯店的一間側房開了一個制作燈箱及廣告牌的公司。三哥為人仗義,熱心助人,在這條街上的口碑很好。他的腿是幫朋友擋刀而被砍廢的,大家都敬重他是條漢子而叫他一聲三哥。
司徒敏、小莉和小娅三人從此就在這裡安頓下來,他們白天各自出去找工作,晚上回來一起吃飯。但一天天的過去,大家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生活的壓力讓他們感覺越來越沉重。三哥聽說了他們的窘況,就對司徒敏說,
“飯店裡還缺少一位幫廚,我這裡也缺少一個幫手,如果你不嫌棄,就過來幫忙。以後你找到好工作了,随時可以走人,我們這裡的工作賺不到大錢,但保證你自己和你兩位姐姐的房租和吃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處于生存危機中的司徒敏立刻就答應了,于是他就去了飯店幫忙,如果三哥要出去安裝燈箱或廣告牌,司徒敏和飯店老闆說一聲,就可以去幫三哥打下手。
飯店的工作崗位包括大廚、二廚、大堂、跑堂和打雜,大廚是負責颠勺炒菜的,他們是飯店的核心人物,一般人幹不了;二廚負責給大廚切菜和配菜,對刀工的要求也是非常之高,司徒敏也幹不了;大堂和跑堂都是女服務員在幹,他們是飯店的門臉,司徒敏也幹不了;因此司徒敏說是去飯店幫忙,其實也就是打雜,打雜的工作也很不容易,需要殺魚去魚鱗,給土豆去皮,要洗碗刷盤,還要負責下水道的暢通,一旦堵了就要去疏通;每天打烊了,大廚可以放下家夥就走,但打雜的需要負責把廚房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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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飯店的打雜,給三哥打下手就輕松得多,三哥自己會電腦設計、燈箱制作、鋼材焊接及牆壁鑽孔,司徒敏隻要負責燈箱或廣告牌的搬運及就位就可以了。
通過在飯店的打雜,司徒敏深深的感受到了底層勞動人民的艱辛,當很多人在飯店裡嫌棄飯菜不好吃,投訴服務不到位的時候,在後廚有多少人在揮汗如雨的為顧客而忙。司徒敏回憶起在國安電力的時候,和兩個同事一起做飯吃都嫌費事,但現在司徒敏一天要殺無數條魚,要給成筐的土豆去皮,還要洗堆積成山的碗筷,和現在的勞累相比,以前的那些廚房活簡直是小兒科了。
各行都有各行的苦,但大家都隻能看到自己的艱辛,而難以體會到别人的不容易。很多人覺得自己受盡委屈,卻不知道你不滿意的生活可能是其它人努力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司徒敏本覺得電廠運行是最不自由最不讓人喜歡的工作,但到了社會上處處碰壁,才知道比電廠運行更辛苦的工作不知道還有多少。辛苦的工作讓司徒敏對生活的感悟得到了升華,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他覺得要在北都體面的生存,至少要先拿到本科文憑,雖然每天很晚才能回去,但在睡覺前和每天早上起來他都認真的學習工商企業管理的本科教材,雖然學習的時間少了,可是學習的效率卻提高了很多。
司徒敏還把學習的管理知識和飯店的管理進行了結合,給飯店老闆提了一些好的建議,例如調整先吃飯後買單的傳統做法,而改為先付錢領單子,然後廚房憑單子做菜,服務員憑單子上菜的流程,這樣就避免了算錯錢或上錯菜;給客人免費發放優惠券,看似飯店讓利而少賺了,但其實卻讓飯店多賺了回頭錢;給飯店附近的商鋪熟客提供送餐服務,這樣就解決了飯店店面不足的問題。這些改進讓飯店老闆對司徒敏刮目相看,也讓飯店的廚師及服務員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這麼能幹的一個年輕人為什麼會到飯店來打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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