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心情稍顯複雜,不是因為楊士钰的言語,而是因為潘彌業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刺眼。
楊士钰未見回應,追問道:“大人,可是對下官提議有何指教?”
江景辰聞言,收斂思緒,淡淡開口道:“本官從未将你視作對手,你可知為何?”
楊士钰态度謙卑,含笑道:“是因下官不夠資格。”
這還真是變了個人,竟能如此坦然!
江景辰回過頭來,重新審視一番,方才開口道:“你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本事,用不着妄自菲薄,之所以不當你是對手,是因為無事可争。”
楊士钰不解,追問道:“下官愚鈍,還請大人指教,此話何意?”
江景辰解答道:“你之所求,本官瞧不上,本官想要的,你高攀不起。”
楊士钰若有所思。
大周興科舉,天下學子都有機會當官,但并非人人都能夠當上高官。
朝堂之上看的不僅僅是才學,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個人出身。
細數曆朝曆代,但凡位高權重者,多是出身極好之人,十之一二出身寒門,但這一二無不是經世之才。
世間有多少經世之才?說是百年一遇也不為過。
他雖當了朱府女婿,卻依舊難以擺脫出身寒微的身份。
别看現如今已是刑部司門郎中,可在上位者眼中,五品官職也隻是比芝麻大上一些的綠豆。
京城,天子腳下,随便一棍子下去大概率能砸到個勳爵世家子弟,又或是皇親國戚。
刑部郎中确有實權,可若不是背後有着嶽父支撐,根本不會有多少人拿他當一回事。
沒有人脈依仗,即便立了功勞,也依舊得苦熬資曆。
朝廷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能幹實事的官員,旁人不是不能立功,不是沒有資曆,為何獨他能擢升?
說一千,道一萬,無非就是沾了嶽父的光。
“大人這話着實有些難聽,可下官卻又無以反駁。”
楊士钰言語稍顯低落。
人心之脆弱,一句話足以傷上幾百遍。
江景辰倒不是有意奚落,隻不過是闡述事實。
這是一個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朝代,多的是被淹沒在宦海的有才志士,滿腔抱負不得施展,郁郁而終者不在少數。
為何?
隻因官場之上,但凡能力超群之輩,多是有堅守之人,甯折不彎,不肯曲意逢迎,更不會結黨營私。
諸如魏征、寇準、包拯、海瑞之流,多少年才出一位?
李白、杜甫、蘇轼之才驚絕時代,可在仕途上卻是無比坎坷。
相較之下,楊士钰連根毛都比不了,又沒有身世依仗,即便是舍得下尊嚴去給人當一條狗,那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收留。
窮極一生能混個四品官已是大幸。
寒門難出貴子,問題并非出在寒門,而是在于大勢如此。
于江景辰而言,四品官隻不過是。
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說什麼鹬蚌相争,不過是在往臉上貼金罷了。
“潘大人能得利,可說他運籌帷幄,也可說他算無遺漏,又或是洞悉先機,無論何種,都是他的本事。如潘大人這般,方可稱之為對手,至于你”
江景辰面帶微笑,逐字逐句說道:“還差的很遠。”
短短五個字,字字如刀如箭。
楊士钰隻覺得心被紮得疼痛無比,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無奈一笑,說道:“聽大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下官受教了。”
說罷,認真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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