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是大騙子,你讓念兒在此處等你,可是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回來看念兒一眼,騙子……大騙子!”又咬了咬唇,“可念兒……還是好想你啊。”
葉雲瀾手足無措。
他平生應付過無數生死磨難,卻不知道如何應付小孩哭泣。
“你認錯人了。我并非是你口中的吾皇。”他低聲道。
小女孩:“騙子……你定又在騙念兒……”
“真的不是。”葉雲瀾難得有耐心。
小女孩慢慢止了哭聲,抽噎着道:“可……可你生得,真的和吾皇好像。”
“這世上相像的人何其之多。我不過隻是其中之一。”葉雲瀾耐心道。
他并不認識這個小女孩。
而且,如果小女孩當真是天池山山靈,以天池山存在的年歲而言,小女孩所認識的人,距今起碼也有萬年之久了。
世上沒有人能夠活過萬年,除了仙。
小女孩沉默了。
“是了,念兒……念兒想起來了,”小女孩大大的黑眼睛又開始淌淚,道,“他們,他們都說,吾皇已經死了。念兒不信,便一個人在此處等……等了好久好久……”
小女孩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
葉雲瀾擡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卻從一片虛影中穿過。
他沉默了一下,重新将幂籬帶上,淡淡道:“沉湎往事,将自己困囿于一處等待,如果你的皇知道了,想來并不願意你這樣等他。”
葉雲瀾雖如此說,卻也沒有試圖去說服小女孩。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尚且難以共通,何況是他與這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靈……或者鬼。
“哥哥要去哪裡?”
他擡步欲走,小女孩卻跑了過來了。
“浮雲巅。”
“哥哥想要去上面?”小女孩道,“念兒……念兒可以送哥哥去。”
說着,她擡起兩隻小手,做出托舉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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