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希望就妄想,覺得威脅了自己就退縮,談不上人品惡劣,隻是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罷了。
談敦治從衣袖裡摸索出一條布條,遞到内侍的托盤裡,道:“當日草民被擄,對方刺客已經受傷,衣袖割裂,草民倉皇之下抓住對方衣袖,無意中撕下了一條布條,之後一直攥在手中,直到被救……刺客穿的外衣普通,草民撕下的是亵衣衣袖,布料看着倒有些不一樣,想呈給太女看看。”
内侍将托盤捧上來,鐵慈看那布料确實特别,看着竟然不像布,倒像是一種特殊的纖維編織而成,有點像藤,但比藤細密,織得也很粗疏,觸手滑潤,她低頭聞了聞,有種淡淡澀澀的草木香。
她命人端上水盆和火盆,扔進水中,輕浮不沉,水珠自落,是防水的。
再湊近火盆,能燃着,但是比較慢,也算防火吧。
竟是個好東西呢。
鐵慈将這塊布條也收了,笑道:“多謝談表弟。”
談敦治還想說什麼,鐵慈已經拿過一本折子看了起來,他隻得輕聲向鐵慈辭行,鐵慈頭也不擡,揮揮手。
談敦治退了出去,跨出殿門時他回望,看見殿堂深處,女子側身而坐,神态閑适,而指尖随意翻動,事事件件,可驚天下。
極近,又極遠。
……
最終禦苑刺殺案,以一名中軍都督府衛千戶,兩名盛都衛百戶,和一名行宮駐守太監自盡而結案。
夏侯淳給鐵慈報說,一切線索在刺殺當日就被掐得差不多了,事後用盡手段追查,才隐約查到這幾個人,但也很快人就死了。
三名護衛首領分别負責帶領千人隊事先搜山清場,和在狩獵期間帶領百人隊附近巡邏,确實有可能給刺客提供消息,裡應外合,助其在河中潛伏。但是要想先後組織兩場刺殺,尤其後一場刺殺,分别對貴胄子弟、太女、皇帝展開刺殺,這許多刺客要運進去,分别藏在各處,絕非區區這幾個人能做到的。
太監則是被舉報形迹可疑,曾在那棵長滿野果的樹邊逗留,懷疑他給那樹下了毒蟲,導緻萍蹤喪失戰鬥力。當日萍蹤若在,最起碼皇帝身邊護衛不會死那許多。
而據馮桓他們所說的,那兩個在樹後說話引他們進林的護衛,也不在自盡的幾人中,自盡的人年紀都不小,說話的護衛卻還明顯年輕。
當日參與狩獵的,加上内外保護的,怕不有上萬人,更不要說,還未必在這上萬人裡。
查還是要查的,但不能耽擱行程,燕南之行,鐵慈一天都沒拖延。
她将田武留了下來,進了太女九衛,從小隊長做起,先跟着留在京中的夏侯淳查查案子跑跑腿,也方便他進一步發展他的生意。
容溥已經啟程去了躍鯉書院,楊一休也在昨日和他同行前往滋陽,戚元思則稍後跟随工部侍郎和一批擅長水利和農事的工部官員,前往翰裡罕漠進行早期的地形勘察測量事務,确認翰裡罕漠确實可以開發後,後續就要進行囚犯押送,組織安排物資器材,制定遷移人口政策等一系列事務了。
小武則外派了西州桂山縣縣令,也就是談氏家族所在地,那地方接壤燕南明府,一方面是埋個監視燕南動向的釘子,為此行接應,一方面照拂并看住談氏家族,畢竟随着權柄逐步回歸皇族,鐵慈地位日高,談氏家族不可避免地進入各方人士視線,為免搞出什麼幺蛾子,總要守住了才好。
其餘這次春闱考中的學生,也都在這幾日分赴各地,基本都是各州重縣,或者分屬軍事關隘,或者位于天下糧倉,或者居于富庶繁華之地,或者為文教發源地,像一把不起眼的種子,在鐵慈手掌間輕飄飄撒了出去,未來十年,這些人是能牢牢紮根,繼而葳蕤成蔭;還是把持不住,被雨打風吹去,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這幾日鐵慈頗為忙碌,結果靜妃還要找她去有要事相商,鐵慈猜到是為什麼事,本不想去,但她本來出遠門就得去和母妃告辭的,也便去了。
她進門的時候對赤雪使個眼色,赤雪會意,悄然退出。
果然坐下沒多久,靜妃就期期艾艾談起,說是和親人多年不見,如今相聚沒幾日,實在心中不忍。
鐵慈還沒說什麼,就聽說呂老夫人等人求見。
靜妃急忙命傳,鐵慈心中呵呵笑一聲。
果然那一家子進門見了她,便開始了輪番轟炸。
談大老爺端着舅父架子,盯着她肅然沉聲問:“殿下,舅父等人和您母妃多年未見,尚未細叙天倫,就要被請回原籍,殿下待血親行事如此薄涼,就不怕士林非議,不孝之名嗎?”
談二老爺則幹笑着打圓場,“大哥你這話說重了。想來此事殿下不知内情,實在是那日大嫂被小人逼迫,為救敦治應下了權宜之計,殿下初見我等,喜歡都來不及呢,哪舍得趕我們呢?殿下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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